总算战胜了“雨男”、“雨女”们(注:即其出现总会伴随着雨水的人)(他们到底是谁呢?),要前往镰仓了。
今天的集合时间是上午8点20分。昨天问“D班”和“AB班”的学生——“有谁需要叫醒的请举手!”一开始很多人都立刻举起了手,而当我一说——“那明早儿7点钟我给大家打电话啊”之后,那些举起的手臂又一支支地垂了下去。
看来,大清早儿的大家并不想听到我那晦涩的叫醒电话……,然而,上次集体外出的时候,就有越南学生到点了却没有起床的,上门敲开他们的房间后眼睛一瞪——“你们知道今天的集合时间吧?!”几个家伙立即就察觉了,连忙慌里慌张地咕哝道:“老师,我们没事儿……好了,好了……”,因此,这回也还打算去敲他们的房间的……
宿舍离学校近的话就有这点儿方便。这不,为了解决7月生的住宿问题,负责老师正忙着在周边寻找离学校近的可租赁的单元房和公寓呢。学生们住得离学校近的话,万一受伤或生病的时候,校方可以立即采取相应的措施。因为有不少学生在日本并没有朋友或者亲戚,有的即使有,也住比较远,没法照顾该学生。
本学院没有专门的事务人员,全体老师都是专业教师。无论是收缴学费还是给予学生们各种指导,均由老师们亲自进行。学生们来日本以后如何做才能够更好地生活下去——基于这一目的(当然以学生们升学为前提),学院老师给予学生们全方位的生活指导。在这一过程中,也会出现这种情形——由于学生的日语水平太差,不得不转而加强对其进行日语的辅导。本着教育的目的,学院老师在这些方面可以自由发挥。
到是假如学生们一点钱都没有的话,那就难以在日本学习了(日本的经济现在也很不景气。假如不会日语,通常不会有谁来雇佣你的)。要全凭自给自足的话,不仅需要毅力还需要一定的体力,而现在本学院根本就没有那种能像“牛马”一样拼命工作的学生,稍微一劳动就叫唤累——那还怎么学习呢?
如果学生们来日本时的费用是其父母在国内筹借的,而该学生来日本以后完全要靠其自己边打工边还债,同时还要交学费并在这一两年期间内将其以后升学时所需要的入学金及学费挣足的话,虽说并非完全不可能,但几乎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对于这些年纪只有十八、九岁的孩子们来说)。
人即便是很有能力,但要是所出生的国家很糟糕的话,通常也无法外出留学的。这一点,从日本社会历史的进程中就可以看出来。二战后的日本有一段时期极其贫困,由于没有粮食饿死了很多人。不仅仅是战后,就是二战以前或二战期间吧,普通的日本人也是非常贫困的,根本就无法出国去留学。不过那时侯,好在日本的上层国民中间已经形成了共同的公民意识(并非权利意识,日本人现在也不太会主张自己的权利),即必须动用公共资金(其中还包括村、镇、国家或居于领导地位的人物的私有资金,因为他们的资金都是通过大家的努力挣来的)去培养那些有才能的人。
而在很多发展中国家,有钱群体和当权者的家族或其相关子女占据着国家的各种资源,能够公费留学的并不是该国那些贫穷但有能力的人,而是那些有钱却仅具备普通能力,但与当权者有关系(可能也就是金钱关系了)的人。
以前在中国留学的时候,也见过这种人。他们都是些政府职员或相关人员的子女或其亲戚。有个非洲国家的学生说:“我的兄弟们都去美国或法国留学了。而我,由于不讨父母的喜欢,就被送到中国来了”(话虽如此,但留学毕竟是留学,无论去哪个国家)。他们中间也有认真学习的人,但也有不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来的。假如他们是在花自己的钱的话,到也无可厚非,顶多花完了自己打道回府罢了。然而,他们花得却是别人的钱(公共资金其实就是税金),所以就让人恶心了。
(80年代初)从中东某国来中国留学的学生说,他在咨询中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中国跟日本一样么?”时,由于对方回答:“一样”,结果他就给骗来了。当时的北京到处都是自行车(在我们看来,这种不产生公害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找辆汽车都不是很容易。
当时的北京,最好的饭店及友谊商店都不允许中国人进入。也就是说,中国人排斥中国人。当时,跟中国的朋友想一起进去,朋友却被门卫挡在了外面……当然,我们对中国的这种做法也非常生气……
若是放在现在今天,可能大多数中国人都不会相信,当时买一只灯泡,也得花上半天时间;街上连那些在日本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买到的质量好点的卫生纸都没有。这些东西统统都得去外国人专用的友谊商店才能够买到。有一次,在王府井的商店里看到了想要的手纸,对售货员说:“我要那个”,而售货员却冷淡地回答:“那是样品……”
当时有些留学生去中国的时候,还特意往旅行箱里塞满了手纸。对此,我说那里虽然没有日本的那种手纸,但纸还是有的……对方听后却沉默不语了。当时的中国就是这种程度,外国人不了解中国,中国人也不了解外国。
而现在,说得极端一点儿,别说北京、上海等大城市,只要是去稍大点儿的地方,你不用带任何东西。因为在那里,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到。然而在80年代初期当时,却什么都要自己带去的……
90年代末期,跟我同年龄的一位中国男性熟人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经历了从原始社会到高度信息化社会所有该经历的事情。” 因为他的父母是知识分子,也就是所谓的“危险分子”,所以他曾经被下放到了农村,经历过一段艰苦的生活。
吃过苦的人通常会更坚强,因为他们经历过低层的生活。像他,不仅头脑好使,而且什么活都能干。然而,他的子女却并非如此。由于受计划生育政策的影响,他只有一个子女,而且从小就被宠惯了——四个爷爷奶奶加上父母,6个大人的爱情都加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这对于孩子来说是件很不幸的事情,而对于父母或爷爷奶奶们(孩子每次做过什么错事,他们都会托关系或给有关人员送东西)来说,也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
这种独生子女,我觉得还是生活在自己的国家里别外出的比较好,虽然这种人在世界其他国家也有。这种学生来日本以后通常都不会说自己想学日语,他们一旦有钱,就会去旅游或选择长期居住了。因为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去玩了,也比较轻松。相反,若是说自己想学习的话,那到是他们“不幸”的开始了。
——真希望只是那些想学习的人来本校。
日日是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