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早晴——虽说是晴天,也只是天顶中间的那么一部分是无云的。也许是受台风影响的缘故吧,黑压压的云层这会儿已经开始从天顶下面一点儿一点儿地向中间靠拢了过来。据天气预报说今天还有雨,会下起来么?——昨天回家的时候就被雨给浇了,唉!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昨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学校里忙碌了起来。“D班”及“E班”的两名女学生先后来到了学校——这到也没什么。可其后午休期间竟然来了两位稀客——暑假里他们从没来过学校的。其中一位见面就问:“老师,这是什么?”一看,原来是警察署的通知,说(丢失的)现金卡找到了。然而,通知的对象却并不是这两位稀客。
原来,是这两名学生的同室室友丢失了现金卡。可作为校方,我们却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连问了几遍,两人都摇头说不知道。没办法,只好让他们把当事人叫来了。然而两人却跟玩似的一会儿说“不在”,一会儿说“在”,满不在乎。“别罗嗦了,赶紧叫!”——见我一脸怒火,两人大吃一惊慌忙给那名室友打起了电话(其实,他们的宿舍就在学校后面,直线距离可能都不超过
“老师,他说他不来……”“什么不来啊?赶紧给我过来!”——这回我真的火了。两人也吃了一惊,又慌慌张张地给室友打起了电话。过了一会儿,那名室友不慌不忙地来到了办公室。
“老师,我也不清楚啊!不过没关系的,我再去办一张新卡。没有现金卡也没关系,反正还有折子的。”——一进办公室,他便这么满不在乎地解释开了。问他什么时候丢的,他却说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星期六,也可能是上个月。总而言之,是一问三不知。
于是,就按通知书的要求,先跟银行联系办理了挂失手续。然后让该学生拿着必要的东西去警察署,可都这份儿上了,他却问:“是去街上的交警岗么?——“当然不是交警岗了,是警察署!”“噢,那么远啊?我不想去了……”
接着,我告诉他应该先去警察署取回现金卡,然后再去最近的银行分店,重新办理手续。而且告诉他去的时候要带这些那些东西,并给他写在了纸条上交给了他。
“老师,今天已经挺晚了,我明天去吧。”“不行,今天至少应该去警察署!”一看这阵式,早先来的两名学生中间,有一位已经伺机溜掉了,而另一位还在一边强打精神等着自己的室友。“你现在赶紧去!”——我强行把他赶出了办公室。然而,没过5分钟,他却打来了电话:“老师,我明天去,没关系的。”
好也罢坏也罢,这就是学生本人的问题了。现金卡里的钱有没有没被划走我不清楚,不过,既然已经在警察署里了,至少现在是安全的。——这么一想,我也只好作罢:“好的,知道了,那你就明天去吧。”
这种问题当然不是什么民族问题了,完全是学生个人的性格问题。对于那些在自己国家里没有经历过金钱困扰的学生们来说,无论你再怎么强调丢失现金卡这一问题的严重性,他们都不会理解的。更何况,这一次是警察署通知说已经找到了,因此他们更不会担心了。但是,作为日本人,通常都会这么想的:不管怎样,作为对警察和将卡交到警察署的人的一种感谢的表示,接到通知后至少应该立即赶去的。然而这名学生却只是抱着这么一种态度:没关系的,重新申办一张就行了。
假如学生们都能够认真学习并努力打工的话,渐渐地他们会明白自己国家跟日本之间的区别的,而我们也不用过多地去担心他们的,可那些学习不太认真的学生就不行了,跟他们之间沟通起来,总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的。
这种人,由于他们盲目自信且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要是对他们说——“不是这样”的话,反而会自讨苦吃。昨天的情形就是这样,我真是觉得有些累了。要说“对那种人不必花那么多心思,花也白花,他本人又不领情”的话,确实也如此,但作为老师我们却不能这么做。当然做了也是白做,结果受累的还是我们自己。总之,对于这种人,日本人无论如何都是无法习惯的。
稀客们走了之后,我上楼瞅了一眼自习室,两名学生正在认真地学习。不一会儿,又来了两名“A班”的学生,她们前来汇报参加大学入学说明会的情况来了。虽说是大学的入学说明会,可校方也认真地接待了这两位想考大学院的学生,因此两人都很满意。
其中一名学生从手提袋里拿出大学教授送给她的书给我看了一下,并描述了当时的情形:“教授问我现在在哪里,我告诉他在水野外语学院学日语。教授就说’很好,现在就努力学习日语吧’”。
据说,那位教授的研究室里有名直接从中国进来的研修生,写论文及摘要的时候,费劲费大了(不会日语,那是自然的了)。当然,听说她在日语学校学习日语以后,该教授肯定会想:这样的话,我还能轻松一点。
“老师,刚才我还接到了电话,那研究室的一位前辈,是中国人。说要是没事的话,可以随时去他们研究室玩的。还大声说他们教授人特别和蔼。可是,他们教授好象就在她身边啊,我都听到笑声了。”
看来,她对这次参加大学入学说明会的结果是非常满意的了,一直都乐呵呵的。教授和蔼可亲,研究室的成员又很开朗,似乎也挺和蔼的。唯一不足就是,教授送给她的书,她现在还读不懂。不过,凡事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她本人现在斗志高昂,已经在做笔记了,对于那些不明白的词汇边写边学。
另外一名男学生说被带到目标教授处之后,他先紧张了一阵子。“老师,我吃了一大惊!被直接带到那位教授处去了。一提教授的名字,人家就说;噢,他现在在办公室!”“问了我很多问题。什么大学的专业了,日语的学习了。通过参加研修参观,我看了很多研究室。不过,那位教授的研究室比较厉害,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是需要的身边就有。”
最让他感动地,看来是那位教授的研究室了,因为在他看来,那太像研究室(本来就是研究室。)了。
也许,他是第一次看到研究人员的研究室吧。——一看研究室,就知道该研究人员在研究什么并关心什么了。可能他所看到就是这样的一座研究室吧,要不,他总在说:“老师,我就想在那种研究室里搞研究……”
问他俩给人家写了感谢信没有,都说还没有。于是就抽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给他俩辅导了一下如何写感谢信。之后,两人避开初级班学生学习的这间教室,静静地到隔壁的教室去写感谢信去了。其实,隔壁的那间教室是最热的一间,而两人却说不用开空调……或许,蒙古族人真的不怕热?
之前,他们还担心,要是教授比较严厉的话该怎么办呢,现在看来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了。原以为他们可能见不到目标教授,结果却见着了。对于两名学生来说,这次活动还真是挺有意义。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半年时间,为了确定自己的专业,这两名学生可是没少吃苦——把自己对于专业的想法及在内蒙古的经验等写了又写。正因为他们在确定专业的过程中付出了艰苦的努力,这次参加大学入学说明会见到目标教授的时候,才能够说出个一二来。否则,即使去见了教授也不会什么结果的,相反还极有可能招人讨厌。因为,大学院的研究通常是要经过四年的大学专业学习以后才可以进一步开展的。
日日是好日